。这两朵并蒂仙葩迎风而立,挺拔而出,不但赢得了观众的喜爱,更让资本闻风而动。仅凭荧幕上呈现出的面貌,似乎可以说《白夜追凶》更接近本格推理,更接近社会推理,甚至不是推理,而是犯罪题材--李丰田在曼妙的音乐声中优雅杀人的镜头,让观众着迷。
不过鲜为人知的是,这两部作品的作者其实早已成名。今天我们要推荐的这部《无证之罪》,就是网络推理小说作家“紫金陈”的经典作品。
作为本土推理小说中的执牛耳者,紫金陈的文字一直有一个十分突出的特点:板正。他的修饰点到为止,似乎缺少一般写作者写兴奋时兴酣笔落摇五岳的状态。他没有腾蛟起凤的放任,但是方寸之间,辗转腾挪,恰到方位。也许这种冷静克制的态度正是写推理小说所需要的。
《无证之罪》小说的情节其实很简单:某市发生了一场毫无头绪的凶杀案;另一边朱慧如被流氓骗到人迹罕至的大桥下,被其逼奸,反抗过程中爱慕她的郭羽赶来,朱慧如失手杀死流氓,二人手足无措时前法医骆闻出现,因为同情年轻人而决心帮其脱罪。骆闻用尽手法消除罪证,几乎制造了完美的无证之罪。
但是骆闻百密一疏,疏忽了对凶器的处理--朱慧如的哥哥朱福来也经手过作为凶器的水果刀;另外骆闻行为习惯上的疏漏、作案手法上的高明反而暴露了自己。最后,骆闻被怀疑是之前连环凶杀案的疑凶。而他的目的,只是为了祸水东引,将警方引导至杀他妻女的凶手……
本书故事的核心,毫无疑问就是所谓的“无证之罪”--也就是消除朱郭二人的杀人事实。这个推理小说蒸南瓜常用的“诡计”被作者演绎得非常精彩,我们可能见惯了没有办案经验的主角通过学习逻辑推理来破案,但是反其道而行地教人如何完美地消除犯罪痕迹的小说并不多。日本推理小说大师东野圭吾的经典作品《嫌疑人x的献身》确实是相类似的梗概,但是嫌疑人x中最主要的看点是石神石破天惊的李代桃僵计谋,以及计谋露出破绽后如深秋骤雨般的爱和无奈。
而在《无证之罪》一书中,作者可谓是事无巨细地将脱罪方法呈现在读者面前。骆闻资深法医的设定可以完美地担纲教员,教导一个普通人犯罪后该如何逃避警察:切勿模仿,切勿起任何歪心思。
“情况似乎比我预期的要更好些,照此情况来看,知道小流氓要你送外卖这件事的人,除了我们三个,还有一个你哥,”他抿抿嘴,继续道,“不过不能抱以侥幸。郭羽,你说之前你看到他和另几个人一起在吃夜宵”
“那么也有可能,实际上他和几个朋友吃夜宵时,曾说过待会儿要来找你。这样情况的话,如果警察问起,你说昨晚没见过这人,就很容易引起怀疑并揭穿了。所以,如果警察问起,你完全一五一十地照实说。”
“对,如果警察将来调查到你们两人,所有的事全部照实说,唯一要撒谎的,仅仅是杀人这个片段。郭羽,你喜欢她吧?”骆闻看向郭羽。
郭羽红着脸,低下头,一言不发。今晚之前,他从来没有向朱慧如表示过半分好感,现在这大叔却这么直白地问。
骆闻笑了下,道:“对,就是这个状态,警察如果问了,你也最好是这个状态,心里喜欢,却害羞,说不出口。”朱慧如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骆闻很认真地道:“如果你直接承认,就不符合你的性格了,有经验的警察会通过调查你的周围人,了解你的性格习惯,你表现不正常,就会引起怀疑。所以,你们两人,所有的说话,包括撒谎的话,都要保持平时的状态,不要故意添油加醋。”
骆闻还告诉了我们警方破案的三大要素:人证、物证、口供,给我们展示了一种近乎完美地消除物证的方法。他教导主角应该如何应对警察盘查问询,指点他们犯罪以后该如何行动……
骆闻解释道:“这是有关犯罪现场的处理,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们原因。如果你们知道了太多的细节,当面对警察问询时,透露出你们不该知道的信息,那样将非常危险。你们两人只需要知道我告诉你们的这段撒谎的话,以及与之有关的各种问题的回答,你们不要试图去探听案情。尤其明天尸体被人发现后,附近一定有许多人在谈。你们只需记着街头巷尾议论中的故事版本,而不要去想着真相。”
他进一步解释道:“大凡任何一起命案,警方要查出真相,无外乎三要素,人证、物证、口供。所谓的完美犯罪,通常情况下属于零人证、零物证、零嫌疑人的口供。今晚的事,人证,只有我,只要我不说,就没有第二个人证。物证,我已经完全消灭了,只剩把钱折成桃心一项。所以,最大的风险还是在于口供。”
“倘若将来某一天,警察亲自向你们两人进行问询,有经验的警察会各种套话,把你们两人各自说的话汇总起来,看看是否有矛盾的地方。有同伙的共同犯罪中,通常情况下,伪造的串供很容易被警察发现。”
这种描写手法其实很容易带来代入感。当读者在以骆闻的视角读书时,会默念每一个步骤,言无不中,算无遗策,看到警方和骆闻的想法不谋而合,也自然会格外地暗爽。
故事的另一条线索是连环凶杀案。它并非单纯的支线故事,也不是烟雾弹。连环凶杀案与朱郭杀人案若即若离。骆闻关心则乱,居然在朱郭杀人案中留下和连环凶杀案一样的指纹。警方发现二起案件的关系,骆闻由此暴露。
小说情节的推进基本是以推理带来的情节展开为主的。对比小说和网剧,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出这一点。
比如,骆闻如何被定为嫌疑人。小说中,骆闻出场很早,虽然他貌似与连环凶杀案不相干,但是他的行为有颇多疑点。作者埋下的伏笔,包括他的斜挎包、生活朴素却住着豪宅、形同摆设的宝马、手法高明到普通人无法想象到(比如电击枪的伤痕会被尸检忽视)等等,这些就会将细心的读者引向骆闻。
正如大侦探福尔摩斯广为人知的知识结构一样,紫金陈多部作品里的侦探也都有一个极具标识性的知识特点,即数学或者物理、化学等理科成绩奇佳。这也反映了紫金陈的一个企图:把数学逻辑、方法作为破案的利器。
这部小说也体现了这一点,紫金陈几乎照本宣科地把数学方法应用在了破案中。小说中的侦探严良从假定骆闻是罪犯开始,一条条寻找契合处,直到不离十,用李丰田引诱骆闻出来,过程之利索、美妙让人击节。
如果你是从网剧看的这个故事,如果你也爱好推理,那你一定要看看这本小说。因为和网剧版本相比,它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描写,是更本格、更原汁原味的推理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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